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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军品贸易在世界新军事变革和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呈现出了一些新的特点，这些特点大致反映出了今后一段时间世界军品贸易的大致走势。我国作为世界大国，理应在世界军品贸易市场上拥有一席之地，必须转变思想观念，采取切实可行的政策措施把我国军品贸易推向一个新的阶段。
关键词：世界军品贸易 特点 趋势 对策
军品贸易直接与国家安全相联系，在调整多边关系、改善战略态势、平衡战略力量等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对相关地区及世界和平与稳定产生重大影响。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军贸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呈现出了一些新的特点。研究世界军品贸易的发展变化，把握其发展趋势和规律，对于维护我国的安全与稳定，完成中国特色的军事变革，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世界军品贸易的主要特点
纵观进入21世纪的世界军品贸易，虽然它继续沿着冷战后的基本趋势在发展，但不变中有变化、有发展，出现了以下一些新的特点。
（一）贸易规模变化不大，交易总额稳中有升
进入21世纪，世界军品贸易基本结束了自上世纪末以来的连续下滑趋势，出现了逐渐回升的势头。据世界权威机构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今年6月发布的2005年年鉴统计，世界常规军品贸易额虽然仍处于较低的水平，但从2000年的158.4亿美元逐渐上升到2004年的191.6亿美元，稳中有升的趋势明显（见图一）。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趋势，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在和平与发展仍是主流的大背景下，许多国家削减了军费开支，减少了军品进口，导致世界军品贸易总体规模下降。另一方面，冷战的结束并没有消除冲突的所有来源，特别是反恐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以来，一度缓和的国际局势又趋于严峻，一些热点地区的国家之间仍存在军备竞赛的意味；此外，世界新军事变革及其最近几次世界局部高技术战争，使一些国家和地区特别是一些经济上有了一定发展的发展中国家，认识到自己在武器装备上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着“时代差”，需要在经济有所发展的同时，引进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以加强本国的国防建设。这些因素综合地反映到世界军品贸易上，就是世界军品交易额呈现出规模不大、但逐渐上升的趋势。
（二）进出口头把交椅易主，地区结构发生重大变化
在新世纪的几年里，军品贸易主体多元化的趋势继续保持，但在供给和需求的地区结构上发生了重大变化。主要表现在：
在军品供给主体上，出现了向冷战时期的回归。冷战结束后，俄罗斯作为苏联的继承者跌落到与英、德、法同一层次，形成了美国一枝独秀、俄、法、德、英诸国竞争的格局。进入新世纪，俄联邦把军品贸易作为推动俄整个经济的支点，不遗余力推销武器，实现了军品出口的连续增长。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统计，俄罗斯自2001年在武器出口额超过美国起，连续四年成为世界最大的军品出口国（俄罗斯2000年～2004年的常规武器出口额分别为：40.16亿、55.16亿、55.41亿、56.55亿和61.97亿美元；美国分别为64亿、50.79亿、44.70亿、45.28亿和54.53亿美元）。俄罗斯虽然在其它领域落后美国许多，但仅就军品出口而言，它抢回了失去的地盘，实现了向冷战时期军贸格局的回归。纵观近年来的世界军品出口市场，美俄两国保持了冷战时期世界军品出口超级大国的地位，在世界军品贸易市场上占据了约2/3的出口份额，其余1/3主要由法国、德国、英国、中国、加拿大、以色列、乌克兰、瑞典等国所瓜分。而在第二梯次的军品出口国中，法、英、德等国以及中国近年军品出口下降幅度较大，据美国国会研究机构发布的《对发展中国家的常规武器交易》年度报告统计，1996年～1999年，西欧主要国家的出口份额由29.2%下降到2000年～2003年的15.8%，同期中国从5.1%下降到1.8%左右。基本上形成了俄美两国称雄、多国竞争的态势。
在军品需求主体上，出现了亚洲其他地区取代中东，成了主要进口地区的重大变化。据统计，1996年～1999年间，亚洲其他地区和中东在发展中国家军品进口中的比重分别为36.79%和43.97，而2000年～2003年，则分别为50.82%和36.98%，发生了逆转。主要原因是印度、中国台湾、韩国、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和中国大陆等较大幅度地增加了军品的进口。
（三）政治经济利益兼顾，角色定位发生变化
如果说，冷战结束以来世界军品贸易市场的一个重大变化是出现了政治经济利益兼顾、经济因素上升的趋势的话，那么进入21世纪以来，这种趋势表现得更加明显和突出。由于国际局势的缓和，世界军贸市场继续在低水平中徘徊，军品订货的减少使许多国家的军工企业举步维艰。在这种情况下，争取军贸订单、为军工企业生存和发展寻找出路，不仅具有政治军事意义，更具有重大的经济意义。为了促进军品出口，2000年11月，俄罗斯总统普京签发命令，决定将对外军事技术合作的职能划归国防部承担，在管理体制上形成“总统——国防部——对外军事技术合作委员会——国防出口公司——企业”的纵向管理格局。同时，决定将俄罗斯国家武器和技术兵器进出口公司和俄罗斯工业出口公司合并，成立俄罗斯国防产品出口公司，并确立了该公司的军品出口（进口）的“国家中介人”地位。为了获得经济利益，俄罗斯国防出口公司把军品当成民品卖，不论国别、地区和武器种类如何，只要支付硬通货，就连竞争对手美、英、法等国也可从俄购买命中率比“爱国者”导弹还高的S－300W反导弹系统。不仅俄、英、法、德等国着眼于经济利益输出军品，美国在突出政治、军事利益、防范所谓“敌性”国家的同时，也决不忽视经济利益。为了回报在选举中给他提供了大量捐款的军火集团和发展经济，布什政府大力向其盟友推销M1A1主战坦克、“阿帕奇”攻击直升机、爱国者防空导弹等先进武器装备，美国国务院甚至要求各驻外使馆“像推销农产品和医药品那样推动军火贸易”。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发动的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原因虽然很多，但其中为美国先进武器作“广告”，推销武器装备是重要因素。因为只有推销武器，美国经济才能有较快地发展。有资料显示，美国每签订1亿美元的军贸合同，就会增加15000个就业机会。
（四）市场竞争异常激烈，贸易方式灵活多样
虽然进入21世纪的两场局部战争引发了新一轮的地区性军备扩张，但从总体看，世界军贸市场供过于求、逐渐萎缩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趋向。这种供大于求的状况，使世界军贸市场出现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转化，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为了适应军贸市场的这一变化，进一步开拓市场，增加军品出口，世界一些主要军品供应国纷纷采取灵活多样的贸易形式。如：低价倾销、租赁贸易、易货贸易、联合研制、联合生产、债务抵押、出口信贷、分期付款、设备改进、技术培训、转让武器生产技术以及其它长期合作方式等。据统计，美国政府为了促进军品的对外销售，近期以来每个财年都要拔款几十亿美元用于提供军品销售的信贷担保。另据2004年美国一份专门研究军品补偿贸易的报告统计，在冷战后的10年中，补偿贸易占到了世界军品贸易总额的60％左右，而进入21世纪以来，这一数据以上升到2/3以上，其中美国更是高达90%以上。同时，武器装备输入国在签订进口合同的时候也纷纷提出联合生产、转让技术或其他补偿要求，特别是一些发达国家在进口武器装备时更是如此。如英国、德国等西欧国家，它们在进口武器装备的时候往往要求得到百分之百的贸易补偿。2003年，波兰与美国公司签订的一份价值为35亿美元的飞机进口合同，所要求的贸易补偿为55亿美元。因此，补偿贸易、提供政府信贷担保、合作生产和技术转让等形式成了世界军品贸易市场的主要交易方式，被世界许多国家广泛采用。为了促进武器装备的出口，各国还采用了延期付款等灵活的结算方式。
（五）先进武器十分抢手，军品结构变化显著
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期里，主要的武器输出国恪守只卖本国过时、淘汰武器的原则，因而世界军火市场都是些二三流的武器装备。冷战结束初期，由于国际形势的缓和，大批武器装备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多余物资”，为裁减下来的大量过剩军火寻找出路是当时军品市场的主流。进入新世纪后，随着军火贸易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军贸产品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突出的特点是：先进武器装备和高新军事技术的交易越来越多，传统的以陆军武器为主的“二流军品”在军火市场上渐被冷落，代之而起的是尖端的高新武器装备的逐渐扩大。不仅发达国家军队列装的主战兵器可以在公开的军火交易中买到（被输出国列入禁购名单的国家除外），甚至尚未正式装备自己军队的一些主战武器也卖给了心急火燎的买主。有的军品供应国甚至还根据购买国的具体需求，专门研制设计出口型新式武器。如美国向中东地区出售了可“用于发动突然袭击和进行大规模进攻行动”的先进武器，包括先进的作战飞机、攻击直升机、预警机、“爱国者”导弹、先进的舰艇以及主战坦克等，法国国防研制费的70％用于研制出口型武器。俄罗斯为了摆脱在军贸市场上的被动局面，亦是大打“尖端武器牌”。据统计，近年来，国际军贸市场上尖端武器与高新技术的交易额在世界军火贸易总额中所占的比例超过了50％。
（六）人为制造假想敌，千方百计推销武器
通过人为制造假想敌或制造地区军事力量不平衡来推销武器装备，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世界军品市场的又一新变化。我们知道，对于大部分国家来说购买武器装备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国防，防止外国的侵略。因此，当自己的国家没有现实威胁的时候，一些国家购买武器装备的意愿就没有那么强烈。冷战时期，两大阵营对峙，阵线分明、敌友明确，双方诸国都有购买武器装备来增强国防力量的强烈意愿。冷战结束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世界总体趋于和平，敌友界线模糊，过去那种剑拔弩张、枕戈待旦的紧张局势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和。一些国家也削减了军费开支，加强在经济建设方面的投资，这就使国际军贸市场不景气，使过去一直靠军品出口的国家的军工企业的生存受到严峻挑战，也使这些国家的政府受到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世界武器出口大国就开始制造人为的敌人，制造人为的军事失衡，以从中大渔其利。今天说这个国家对其邻国构成威胁，明天说那个国家要增强国防能力才能保卫自己；今天向这个国家提供“矛”，明天向其敌对国家提供“盾”，并美其言说是为了保持地区军事平衡。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推销自己的武器装备，大发军火财。这种为别国人为制造敌人的例子比比皆是，如美国在印度与巴基斯坦之间搞所谓的军事平衡，又如美国要台湾接受其开出的6108亿新台币的武器清单，还如最近美国国防总长拉姆斯菲尔德又在散布什么中国军事威胁论，等等，不一而足。
二、世界军品贸易的发展趋势
新军事变革带来的战争形态的变化，催生着军事技术、武器装备和国防科技工业的革命，使世界军品研制、生产和贸易面临一个崭新的环境。展望国际军火贸易的未来发展，大致具有以下趋势。
第一，世界军品贸易的规模将继续在低水平下徘徊
受世界新军事革命以及最近几年的反恐斗争的影响，虽然世界军品贸易额近期有可能上升，但总体趋势将不会有很大规模的上升，将继续维持在目前的低水平下徘徊的状态。一方面，和平与发展仍是世界发展的主流，军事竞争让位于以综合国力竞争为主要标志的竞争，而综合国力竞争的核心是经济、科技的竞争，这就决定了世界军品贸易的规模将不会有很大的增加。另一方面，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将使世界各国的综合实力发生重大变化，一些后起的国家为寻求与其综合国力相称的政治、军事地位，在加快自己军事科技、生产能力的同时，必然会购买一些国外的先进武器装备，以提高自己的军事实力，这就会使世界军品贸易保持一定的规模和水平。同时，随着世界反恐斗争和深入发展，世界各国在军事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越来越紧密，加之军民高技术边界的模糊使军品控制的难度越来越大，军品交易的经济因素上升导致放宽限制和禁运的呼声越来越高，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将使军备控制无论在主观上还是在客观上都有所放松，这也有利于世界军品贸易的发展。将这些因素结合起来考虑，就是世界军火贸易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将继续保持较低水平，但不排除近几年出现小幅度上升的可能。
第二，两超多强的竞争、亚洲为最大买主的格局将继续维持
美国是世界军事、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其武器装备的先进性在近几次战争中得到了很好的证明，战争对其武器装备起到了很好的宣传的效果，所以美国在世界军品贸易市场上的领先地位难以撼动，有可能超过俄罗斯，重新成为世界最大军火出口国。俄罗斯近年来经济发展的形势转好，其军事科技、生产水平虽然有所下降，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其军事生产和科技能力将会有所回升，加之其在军品出口方面更考虑经济因素，所以在一段时期内俄罗斯的军品出口将保持世界领先的发展态势，将与美国争一高下。美国、俄罗斯两个超级军品出口大国争霸的局面近期内不会改变。同时，西欧诸国为了在世界军品贸易市场上争得一席之地，它们加强了军工生产、科研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在战术导弹、地面武器、飞机、舰船、卫星运载火箭等方面建立一批综合实力较强的军工集团，决心以联合的力量与美国、俄罗斯在国际军贸市场上进行竞争。所以从总体情况看，西欧的军品出口将会有所上升，可能争得美国与俄罗斯的一些市场。在进口方面，冲突或存在潜在冲突的地区是进口最多的地区，这是世界军品贸易发展史的一条铁律。这一规律决定了亚洲将继续是世界武器装备进口最多的地区。一方面，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较快，中东产油国凭借石油出口赚取了大量的石油美元，有购买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的能力；另一方面，美国把战略重点从欧洲转向了亚洲，这意味着可能导致这个地区出现更多的竞争、冲突甚至战争，朝核问题、伊朗核问题、巴以问题、印巴问题、南海归属争端等都有可能激化，都有可能引发新一轮的区域性军备竞赛。因此，对于这个地区的国家来说，进口先进武器装备来加强国防、提升军力是一个现实的选择。
第三，高新技术武器市场前景看好
武器装备在战场上的示范作用历来都是军事需求最为重要的导向。上世纪90年代美国发动几场战争告诉人们，高技术武器是赢得战争胜利的决定性因素，只有传统武器而没有高新技术武器，在现代高技术战争中只能被动挨打，没有还手之力。由于战争的示范效应的作用，世界军品贸易开始转向了高新技术武器，而原先苏联、巴西、智利等国提供给伊拉克的中、低档武器装备因在战争中无用武之地、遭到失败而使这类武器装备失去了以往的竞争力。由于进口先进武器装备不仅可以实现直接、快速提升国防能力，还可以通过模仿所引进武器装备中的先进技术，对本国的现役武器装备进行信息化改造，提高传统武器装备的性能。因此，我们可以合理地预言，随着世界新军事革命的进一步发展，随着新世纪作战形式向高技术战争的转变，过去那种技术含量较低的“二流军品”将逐渐淡出世界军品贸易市场，取而代之的将是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精确制导导弹、隐形飞机、无人飞行器、核动力潜艇、电磁脉冲炸弹、情报侦察设备、电子对抗设备、数字化包装的主战坦克、功能一体化的步兵战车、全天候感知的攻击直升机、穿甲力极强的反装甲新型火箭、破坏力巨大的特种攻坚弹药等高技术武器装备，将成为世界军贸市场的抢手货，成为今后军品贸易的重要增长点。
三、新世纪推进中国军贸的几点思考
进入新世纪，我国军品贸易的形势并不乐观，面临严峻的挑战。在进口方面，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继续对我进行遏制打压，致使我国先进武器装备、军事技术的引进受到严重影响；在出口方面，由于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我国军品出口的规模大幅度下降，一些军工企业步履维艰。面对这种严峻的形势，我们必须从战略高度谋划军品贸易，开拓我国军贸工作的新局面。
（一）适度放宽限制，大力促进军品出口
军品贸易既具有政治军事方面的安全利益，又具有经济方面的利益。但就我国当前的安全形势和武器装备的现状而言，更应该重视经济利益，适度放宽出口限制。也就是说，当前我国应采取“市场需要什么，我们就生产和销售什么”的策略，积极推动武器装备的出口。主要理由在于：第一，能对我构成安全威胁的周边国家，绝大部分都能从西方购买到比我更先进的武器装备。近年来，美国为了实现其分化、西化我国的图谋，不断把我国周边的国家和地区拉入其势力范围，以形成对我的合围之势，一方面对我继续实施武器禁运，企图遏制我军的发展；另一方面却对我周边国家放宽出售先进武器装备的限制，提高其军队的实力，如印度、日本等周边国家都可以从美国及其他西方国家买到先进武器装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必要过分担心因出售先进武器装备而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只要能讲究策略、区别对待，完全可以“有什么就卖什么”。第二，对于出售先进的武器装备给周边以外国家，如中东诸国，不仅不会影响到我国的国家安全，还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增强对世界霸权主义的牵制力量，减轻霸权主义对我的政治军事压力，为维护我国的国家安全和世界和平提供一条新的途径。适度放宽对这些国家的军品出口限制，取“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生产和销售什么”的策略能起到“一石二鸟”之效。第三，我国的大国地位和军工企业的发展，也需要以经济利益为导向，适度放宽军品的出口限制。武器装备在战场上的表现，不仅体现了武器出口国的形象，也影响到生产企业的发展。海湾战争时期，伊拉克购买俄罗斯的“飞毛腿”导弹表现不佳，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俄罗斯的形象，也影响了生产厂家的订单。近年来我国的军品出口之所以有所下降，除国际政治气候变化等因素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出口武器装备的先进程度不够。因此，必须改变过去只出口“二流武器”的做法，大胆发展和出口一些科技含量高、作战性能好、能在战场上大显神威，战胜敌人的先进武器装备，既不断提高我国军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吸引力和竞争力，增强我国的国际地位，又为军工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实现军工技术和生产的动态储备创造条件。
（二）充分利用各方矛盾，努力提升军品引进质量
进入21世纪，面对中国的军品引进，世界三大军品出口国家或集团各具心态，矛盾重重。防范者有之，无奈者有之，眼红者有之。美国从其世界霸权的需要出发，对中国军品进口持防范立场，它不仅不会卖武器给中国，而且明确反对欧盟解除对华武器禁运、反对以色列与中国进行军品交易。俄罗斯在对华军售上则始终具有矛盾心态，既怕失去中国市场，又担心把最好的武器卖给中国是“养虎为患”。在美国和欧盟对中国实施武器禁运的情况下，俄罗斯自我感觉良好，有一种奇货可居、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心态，在与中国进行军品贸易时既想获取大量利润，又想只卖给中国技术水平不高的武器装备。欧盟诸武器出口大国面对中国这个诱人的市场十分眼红，希望在经贸关系改善的同时，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以在中国军品市场上分一杯羹，所以他们对美国用制裁来反对解禁十分不满。
在这种国际大背景下，我国应充分利用这种矛盾，采取东方不亮西方亮的策略，不断提升军品进口的质量。一方面，要继续表明，我们要求欧盟解除对华军售禁令不是指望解禁后从欧盟那里购买大批武器，而是为了消除对中国的政治歧视，进一步发展中欧战略伙伴关系；要积极揭露美国散布中国威胁论的不良居心，义正严词地反对美国干涉欧盟的内部事务，充当世界霸主的野心。另一方面，要继续表明坚决反对对华军售禁令的立场，着重强调对华军售禁令已经成为中欧关系发展的政治障碍，并以此作为与欧盟谈判和交涉的筹码，在成功进行伽利略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合作开发的基础上，进一步寻求中欧之间更多领域和更深层次的融合与交集，拓展的合作空间，将双方业已建立起来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定位，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高度。再一方面，针对俄罗斯对我军品出口时漫天要价和提供武器有所保留、有所区别的做法，我们既要有长远眼光，又要采取灵活的应对策略。国防现代化对我国我军来说虽然很紧迫，但也不在于一天两天。欧盟迟早会对我国解除禁运，我们迟早会拥有货比三家的时候。为此，就短期而言，我们要积极开拓更多的武器装备来源的渠道，继续与以色列、乌克兰等国开展引进军品的谈判，用军品进口市场多元化战略来与俄罗斯讨价还价，避免其待价而沽；要让俄罗斯明白，我们并不急于进口武器装备，如果他们继续在出口武器装备上采取双重标准，予取予求，不仅现在做不成生意，而且一旦欧盟解除禁令，他们就可能失去大部分中国市场；就长期而言，一旦欧盟决定解禁，我国便可采用“左右逢源”的战略来与俄、欧开展军品贸易、发展军工科研、生产合作，利用欧洲与俄罗斯之间的竞争，既压低两家的出价，又购买到精良而便宜的武器；同时，可以在发展双方军贸活动的基础上，构建一个强有力的“三角框架”，打破美国对我的全面打压的战略图谋。
三、“买”与“造”结合，以“造”为主提高国防实力
正确处理“买”与“造”的关系，以自主研制、开发为主、引进先进技术为辅来提高我国的国防实力似乎是一个老生常谈、众人皆知的话题。问题是一直以来我们并没有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更确切地说我们没有处理好“引进”与 “吸收”的关系。建国以来国防建设的实践证明，凡是可以从国际市场上买到的武器装备，我国在这些武器装备方面的科研、开发和生产能力都远远落后，而在国际市场上买不到的，我们反而在某些领域处于国际领先水平。这种情况说明，过去我们只是为购买而购买，没有重视吸收借鉴，没有把别人的技术变成我们自己的技术，至少没有在别人的技术上往前走一步。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花大价钱买人家的武器装备，人家用这些钱搞研究开发，再把新产品买给我们的恶性循环困境之中。走出这种困境的惟一途径，是把“买”与“造”有机结合起来。一是要树立“买”是为了“造”的观念，在买的过程中，我们应当尽量选择对我们改造或借鉴其技术有帮助的先进武器装备，选择那些可以转让技术或同意合作生产的武器装备，如果在技术上没有帮助，除非是世界上最先进武器装备，否则我们宁愿不买，宁缺勿滥。二是对于购买回来的武器装备，要念好“摸”、“养”、“用”、“改”四字经，摸透装备性能，合理养护这些装备，有效使用进口武器，努力改进进口武器性能，提高我们自己的技术水平。三是要将立足点放在自主开发上，先进技术不管能否买得到，都要有自己的原创性成果。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国防现代化靠买是买不来的。在民品市场上都很难引进人家的第一流技术，更不用说在政治军事味很浓、限制很严的军品市场上了。
参考书目：
1.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The SIPRI Yearbook 2004》、《The SIPRI Yearbook 2005》
2. U.S. Arms control and Disarmament Agency：《World Military Expenditures and ArmsTransfers》1999－2000.
3.CRS Report for Congress：《Conventional Arms Transfers to Developing Nations》1996-2003
4. Jurgen Brauer and J. Paul Dunne:《Arms Trade Offsets: What do We Know?》 Paper for 8th Annual Defence Economics and Security Conference University of the West of England, Bristol, June 2004
5.黄如安、罗革伪：《后冷战时代的世界军事工业与贸易》，国防工业出版社2004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