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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军事人工智能”?

2016-12-10 06:39

人工智能特别是自主技术在武器系统上的发展应用,引起了人们对某些军事新兴技术的恐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反对军事人工智能的发展。但是地缘政治及国际环境的变化,使得当代“军事”的含义已发生了改变,完全限制军事人工智能很不现实。那么该如何认识“军事人工智能”?军事人工智能又该如何限制和发展呢?

2016年12月2日,美国华盛顿邮报旗下的知名Slate网络杂志刊发了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布拉德·艾伦比的一篇文章,对当代“军事”的含义以及军事人工智能的范围等相关问题进行了分析。文章指出,技术恐惧时代已经来临,很多知名人士对某些新兴技术的发展提出了警钟。如有人将人工智能的发展看作是“对恶魔的召唤”,也有人称“发展完全的人工智能可能会导致人类的结束”。

美国已有很多专业人士在反对发展军事自主武器。迄今为止,美国已经有2万名人工智能研究人员签署了一份公开信,声称“军事人工智能武器装备竞赛的开启是一个很不好的主意,应该禁止那些超越人类真正控制的进攻性自主武器的发展。”美国人权观察社已经发起了一场反对“杀手机器人”的运动,同时联合国也越来越积极地对这项技术发展进行审查。

文章指出,对“军事人工智能”主题的讨论非常重要,也很复杂,其中常见的便是对两种可能非常不同的技术概念的混淆,即人工智能和自主武器。这些术语本身目前可能都含糊不清。例如,对机器人系统来讲,自主性意味着什么?其中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是,在没有直接编程的情况下,一个系统可自主决策的程度是什么,以及决策空间的边界如何限制以减少任何意外和不当行为的发生。但是,这个微妙的问题通过论证“自主”系统而被模糊化,并没有得到澄清。而最大的、也许是致命的模糊性则起源于“军事”这个术语。

传统情况下,地雷是一种适应性武器,它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是对适当振动的响应,但这不能被称为自主。而一些现代化的例子,如部署在朝韩之间非军事区(DMZ)一带的三星SGR-A1哨兵枪,它的设置可以让它在没有人干预的情况下对人进行射杀;自主车辆技术也正在快速发展;最近谷歌的深度学习计算机程序“阿尔法狗”在亚洲赛中击败了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这些具备显著独立行动的系统都是对技术和人类认知系统的一种扩展,即它们不是由人类编程的直接算法预先确定。正是这些将自由意志或意识归属于这些系统的做法是引起人们的疑虑之处。

此外,文章指出,军事的含义已经发生了变化。“军事”一词已不同于传统的军事术语,它的范围已经在无限扩大,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等在现代战争冲突中的作用发挥,“军事”似乎已经没有明显的边界。

(1)地缘政治战略的变化与快速的技术进步势必使得“军事”一词越来越模糊。此前,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时期军事优势远远超出对手,从而形成不对称战争。但是,当代军事已经发生了变化。正如俄罗斯武装部队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将军在2014年的一篇开创性文章中写道,“战争规则”发生了变化,在许多情况下,实现政治和战略目标的非军事手段的作用超过了武器的武力力量。他还谈到,广泛使用政治、经济、信息、人道主义和其他非军事措施是必要的,“常规武力”只是为了实现冲突的最后成功。这种形式的冲突有时被称为混合战争,它前不久已被俄罗斯成功的用于对乌克兰的入侵。在这次入侵战中,俄罗斯的挑战不仅是破坏东乌的稳定并占领克里米亚,同时还不为北约和美国提供进行军事干预的理由。尽管这种混合战的某些方面与俄罗斯的冷战战略类似,但是其当前的有效依赖仍在于对现代信息和通讯技术的掌控。

(2)对当代战争的一些理解。其他有些大国也在朝着类似混合战的方向发展,并对战争范畴进行了分析。例如“超限战”概念的提出,指的就是战争已经超越了所有的界限和限度。在军事和非军事、以及战争和非战争之间的所有边界都将完全被摧毁。战争正在超越士兵、军队和军务的范畴,而且越来越成为政治家、科学家甚至是银行家的事情。

(3)“冲突”一词也已被重新定义,即它将整个文化景观作为战场,并在该战场使用适合的“武器”。金融攻击用于削弱对手的力量,正如已退休的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兼CYBERCOM指挥官基思·亚历山大将军所指出的那样,美国工业数据的网络失窃大部分都是某些大国所为,这是一种历史财富的最大转移。而俄罗斯通过维基的泄密邮件发布针对的是美国总统政治,它可能较小的影响了总统选举进程,但更多的是将美国民主描绘成混乱和堕落的形象。所有这一切意味着,军事一词虽然仍然描述了有限的一系列活动,但不再足以描述国家对国家或文明冲突的总体框架,或者那些冲突所涉及的技术。

因此,军事AI与其他任何形式的AI不同,它也是一个与传统意义上的“军事”越来越不相干的术语。那么它是像“区块链”(blockchain)“军事AI”那样的新技术术语?是攻击索尼、脸谱或雅虎来窃取企业数据或电子邮件的一种“军事”活动?是通过使用复杂的后现代主义的虚假信息运动使地区或国家不稳定的“军事”活动?实际上,“军事”在过去确实是一个明显不同的领域,而在当今时代,它只是一个更复杂模式的很小的一部分。

任何甚至隐含地依赖于已经过时的军事定义的法律制度都将是过时的和不连贯的。如果“军事”AI系统大部分都将用于现代化冲突,那么任何试图对系统进行限制的行为都将失败。例如,为对抗日渐增强的通过传统军事技术、战略或战术对美国基础设施、数据系统或知识产权进行攻击、盗窃的行为,而实施的AI限制终将得不到支持。

文章最后指出,关于致命自主机器人和军事AI的争论,体现的并不仅仅是技术类别定义不明确,相反,这说明有关冲突、武力和安全的传统观念已经过时,甚至功能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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